散文之温暖的火爐

本文已影響1.99W人 

散文之温暖的火爐。上學的時候,我們會學到很多優美的散文,散文不僅可以提高我們的文學修養,而且在寫作文的時候還能直接拿來用為文章加分,下面就分享散文之温暖的火爐。

散文之温暖的火爐1

那個年月,山裏的冬天很冷,經常下雪。

天剛矇矇亮,母親早起在室外台階上生火爐。柴火在引燃,木炭在火爐裏燃燒,映紅了窗户紙。母親叫醒我,起牀,穿衣,洗臉,戴手套,手提火爐,跨出院門去上學。

學校位於一個高出公路幾十米的高坡地,我們的教室在一座破廟裏。那時,讀小學是五年制。廟裏的三間教室分為三個班,一三年級一個班,二四年級一個班,五年級單獨一個班。

散文之温暖的火爐

廟裏的神台就是老師的講台,長方形黑板就在神台後邊,白灰砌成的黑板,學期初用黑墨水刷新一次,往往不到學期末,黑板變成了白板。老師所寫的字我們看不清,認不清黑板上寫的是“白溝”,還是“白狗”?

我們認讀生字“白溝”,有個俏皮的學生故意高聲讀作“白狗”,惹得班裏兩個年級學生鬨堂大笑。老師讓他走到黑板前認讀,他顫抖着身子向前走了幾步,機敏地大聲讀出“白溝”二字,老師揚起的教鞭緩緩落下,“老師,白字白板我看不清。”

老師看看斑駁的黑板,示意他坐回座位。此時,另一年級的學生看到老師的眼神也默不作聲了,獨自完成自己的作業。

上小學我就愛上了作文課。隔壁班是五年級教室,語文老師朗讀大哥哥大姐姐的作文,我們常常偷聽失神,課堂老師提問總會鬧出笑話。破廟裏無頂棚,隔牆的三間教室上空空蕩蕩,那位老師授課聲音高自然聽得到。

我們班語文老師上《小馬過河》,老師提問一個女生,“在媽媽的鼓勵下小馬試探着過河,他明白了什麼?”那位女生回答:“小雞們在一起爭食,他們知道撒在地面上的玉米有數,不搶吃不到。”

女生回答,逗得師生都笑了。原來隔壁教室五年級語文老師在朗讀學生作文《可愛的小雞》,難怪會“張冠李戴”。

寒風吹徹的冬日,教室的窗户紙簌簌作響。我們坐在教室裏上課,眼睛朝着黑板,雙手不由伸向腳下的火爐。偶爾,哪位學生無意間腳踩着了火爐邊沿,火爐掀翻,炭火炭灰撒了一地不説,這節課的授課內容就算停止了。

老師忙着看炭火是否燒着了學生腳面?無事還好。老師幫學生清理地面,炭火重新放進爐裏,火往往就不旺了,直至熄滅。有時剛上課,“嘭”的一聲響,引起一片譁然。原來課間學生爆米花,餘下的玉米粒此時剛好炸開了,無奈。

説到手提“火爐”,那是家裏大人給孩子自制的,大孩子手提的是破舊的瓷盆做的大火爐,小孩子手提的是舊瓷碗做的小火爐。火爐邊穿三個對等的洞,用三根長度相等的鐵絲固定向上擰在一起,再擰一個手提的小環,提着平穩自如。

小學畢業那年,我的手提小火爐換成了舊瓷盆做的大火爐。得益於那紅紅的火爐的温暖,我的那間小屋牆上貼滿了學校老師發給我的一張張獎狀,我的作文被老師朗讀講評,放學路上我的身邊多了一羣小夥伴,他們樂意聽我講所見所聞、編故事。

積雪的日子,腳下咔嚓咔嚓作響,一不小心在雪地裏一腳踩空或滑倒,人連火爐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,逗得夥伴們笑得前俯後仰,你追我趕沒完沒了……

那年月,冬日的雪總是下不完,厚厚的雪覆蓋了山川、河流,到處一片白茫茫。從上學到放學,我們都在火爐中度過那段美好的時光。

那年月,我們生火爐用的木炭是生產隊按户分配的,往往不夠用就完了。

父親為了節省木炭,燒炕時在灰中埋下燒透了的硬雜木柴火碳,第二天早晨好引燃木炭,夾在其間也能當作木炭用。讀初中,老師講解白居易的《賣炭翁》,“賣炭翁,伐薪燒炭南山中。滿面塵灰煙火色,兩鬢蒼蒼十指黑。”

我才對伐木燒炭者的艱辛勞作有了更深的理解。讀唐詩,白居易《問劉十七》詩云:“綠蟻新醅酒,紅泥小火爐;晚來天欲雪,能飲一杯無?”詩中的意境恬適,回味不盡,那種清新純樸的泥土氣息,讓身居鋼筋水泥中的我們望塵莫及啊!

如今的孩子多麼幸福!家裏有取暖設備,上學路上有暖手寶,教室安裝取暖的空調。看到這些,懷念提着火爐上學校的年代,那看似不起眼的自制火爐温暖了我的心房,讓我有了人生最美好的回味。

有火爐的日子,冬天不再寒冷;有火爐的童年,感覺總是那麼温暖。

散文之温暖的火爐2

有的物件,如同生命中重要的人一樣,歲月難釋它的萬般情結,且歷久彌新。比如,煤爐子。寒冬,在暖氣房、空調屋中,享受着現代文明取暖的舒適,卻會沒莫名其地懷念那早已與己無關的煤爐子。總覺有種遺失感。

那年那冬天,那紅堂堂的爐膛裏,氤氲而出的不僅是温暖,還有温情,還裹挾着人情和煙火的味道。

煤爐子進入我的生活,始於剛參加作時,之前我們農村只有火炕,過年來親戚時才生木炭火。那年去單位報到時,正是嚴冬。從白龍江峽谷步行半小時到營林隊場部,凜冽的寒風不住地給人念着緊箍咒,凍得我頭疼難耐。

羣山環抱中的場部,潔淨、清冷,院子看不到一個人影,只有四周每個房間伸出的煙筒緩緩冒着縷縷青煙,隨風飄逸繚繞。聽見會議室有響動,小有緊張地上前叩門,迎出一張笑臉,後來才知是指導員。

我遞上報到函,指導員詳看後示意我進屋。跨進門,一股熱氣迎面撲來,暖和如春,讓人渾身寒氣頓消;幾十雙熱辣辣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我,燙得人臉發燒,有點無所適從。指導員把我做了介紹,全場即時掌聲譁然。

有人騰出火爐旁的位子,讓我坐近煤爐驅驅寒。爐膛裏的火苗呼呼作響,爐縫裏透出橘紅色的光,如冬日的暖陽。火爐,驅除了我的寒冷、緊張,還有彼此的.生疏。

別小瞧生爐子,不掌握技巧,煤塊半天燃燒不起來,還搞得老煙小煙烏煙瘴氣。我怕麻煩,常靠夾別人的火子引火。不過,引別人火的不單是我,年輕人大多都是,我引你的你引他的。你我之間、火剪之間互相傳遞,那不僅僅是冬日的温暖。

後來我調到學校,只有我和一位年長的男老師住校,現實逼迫我不得不學會生火。引火柴要細小易燃的,我自己劈柴實有不便。“小尚,拿我家引火柴吧!”長我幾歲的黃老師雪中送炭,消除了我的後顧之憂。

不等我抽空去她家,她已然派了丈夫送來一手推車引火柴,整齊地碼放在窗台下,叮囑快用完了説一聲,他再送來。那個冬天,我的爐火燃得特別旺,爐膛紅透了爐壁,如鍊鋼爐裏火紅的鐵流,人在屋裏只能穿一件襯衣,室外的嚴寒奈何不了火爐的温暖。

不過,你對煤爐用了心,它才會滿心待你,否則它會給你教訓。

曾經出於馬虎,煤爐差點讓我命懸一線。臨睡前,貪心地將一簸箕煤塊塞進爐裏,用火剪使勁搗實不留縫隙。半夜裏,迷糊中感覺自己在拼命掙扎,強睜開模糊的眼,發覺身子竟然躺在冰冷的地上。

欲爬起,雙腿發軟渾身無力,強打精神扶住牀沿,顫顫巍巍爬上去,恍惚中睡去……似在夢裏,有人喊我的名字,聲音好像來自另一個世界,那樣遙遠、微弱,我想要回答卻無力啟齒……身子被人推動,我無力地睜開眼,是幾張熟悉而又不清晰的面孔。

她們圍在牀邊,驚呼我,給我換衣服換牀單,喂水,喂粥……

大夫請來了,翻看我的眼瞼,説是煤煙中毒。一個星期,我頭暈腦脹不可上班,同事輪流給我送飯,陪伴。學生當我病了,都拿了罐頭餅乾之類的前來看望,平日嘰嘰喳喳、調皮活躍的他們,看我時乖得像變了一個人。

現在長大的他們,也許早忘了那一幕,而他們神情,在我大腦清晰如昨。

事後才知,那天大家清早上班,發現素日早起的我門窗緊閉,覺得蹊蹺就敲門呼喊,沒人應聲,大家慌了神,用力踹門進屋,發現我昏迷不醒。我中毒厲害,大小便失禁,衣服、牀單被染得一塌糊塗,而這些我全然不知。

是誰幫我清洗的牀單和內衣?現在回想,若是如現在城裏人這樣冷漠互不關心,後果是不堪設想。煤爐給了我教訓,也讓我看懂了人情,明白了關懷和感恩。

調離林業局回到家鄉工作,冬天煤爐仍是取暖的必備之物,無論單位還是家庭。學校有個燒水工李師,個子瘦小不修邊幅,亂蓬蓬的花白頭髮,黑黃色臉,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;可他是老師們在校的依靠。有他的冬天,我們的辦公室沒有寒冷,只有舒服。

散文之温暖的火爐 第2張

每年大小辦公室從安爐子到生火諸多取暖的繁雜事務,全由他一人承擔。每日清早老師們到校推開辦公室門,凍得疙疙瘩瘩的心呼啦一下就舒展開來。煤爐通紅的火光從排灰口透出來,如陽光照耀,哪是温暖如春?那是人間四月天。

爐子上坐着鋁壺,水吱吱響着,沸騰着;剛打掃乾淨的地板上,還有點點灑水的印痕。李師進來,總要揭開爐蓋,用火鈎搗騰幾下爐膛,再添幾塊煤,虔氣地説:“火架大點屋裏才暖和,你們都是搖筆桿子的手,不經凍,哪像我的老皮。”

他伸出粗糙如老樹皮的雙手,在爐子上翻來覆去略微一烤,走了。半會工夫,他還會來,重複之前所做。他那雙手,像烏雞的爪;天天用手抓煤塊,煤末鑽入了毛孔,一冬天洗不乾淨了。

相關內容

熱門精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