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至隨想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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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至隨想散文,冬至,又稱日南至、冬節、亞歲等,兼具自然與人文兩大內涵,既是二十四節氣中一個重要的節氣,也是中國民間的傳統祭祖節日。以下是小編分享的冬至隨想散文。

冬至隨想散文1

臘月的風 犀利、刺骨、冷漠,且帶一種野性,破門而入,侵襲我那簡陋的斗室,讓其暗度時光,雪借風勢,胡亂紛飛,像個略者,橫掃室內旮旯角,雪花如同一層碎煙沫,撒落一地。

冬至隨想散文

雪的飄逸,若在戶外,是一種唯美,一種景緻,若在屋內,就是一種不爲,一種討厭。

冷嗖嗖的風,冰冰涼的雪,讓我的心情怎麼都舒暢不起來,站在窗前,偏風隨着窗戶的縫隙,像刀一樣颳着我的臉,我跺着腳,搓着手,望着天,一股涼氣從腳底板儼然升起,這份寒,冷卻了我的遐思,祛散了我的熱忱,僵持了我的神經,案臺上的信箋,隨風而逸,在飄走信箋的同時,也一併帶走了我的思緒,心,像掉進冰窟窿裏,那份失落感,油然而生。

天若有情天亦老,人間正道是滄桑,這個冬季帶給我亦幻亦殤。

沒見過如此大的狂風雨雪,風,吹起了尖銳的口哨,雨,傾斜着犀利的視線,雪,透着刺骨的寒氣,把剝皮的樹潦倒,把清瘦的鬆壓垮,把受累的梅拉彎,這樣的氣象,試想,情抒再飽滿的詩人,恐怕也難已描繪出它的美。站在窗前,我爲裸着皮的樹悲哀 ,爲懦弱的小草悲哀,爲孤單的臘梅悲哀,此刻的風雨雪,顯得及其霸道和絕情。

雨夾雪,堪稱邋遢天,是冬季裏最糟糕的氣象,雨不瀟灑,雪不浪漫,再與風攪和在一起,更沒有人喜歡,我被這種邋遢的天,糟糕了心情,糟糕了興致,糟糕了對冬的另眼相看。

是氣象邋遢了我的心象,讓我對冬說什麼好呢?……

冬至隨想散文2

前日收到同學的一條短信,“百花開而春至,百川匯而夏至,百草黃而秋至,問候來而冬至”,這才驚覺,歸去來兮,冬至已至,轉眼之間,又是一年。

相傳冬至節源於漢代,盛於唐宋,相沿至今。《清嘉錄》甚至有“冬至大如年”之說。這表明古人對冬至十分重視。人們認爲冬至是陰陽二氣的自然轉化,是上天賜予的福氣。冬至各地有各地的習俗,北方地區有冬至宰羊、吃餃子、吃餛飩的習俗,南方地區在這一天則有吃冬至米團、冬至長線面的習慣 ,而蕪湖這邊似乎是冬至要喝老母雞湯。我本也想入鄉隨俗,但半天沒找到賣老母雞湯的店,便作罷,草草的買了些餃子了事。

冬至隨想散文 第2張

坐在桌邊,吃着香噴噴的餃子,看着漸漸蒸騰起的熱氣,忽然就想起了那些逝去的時光,想起藏在歲月裏的一些細節。爲了一隻桃子爬樹,爲了一塊橡皮賭氣,爲了一本小說在課堂上走神,爲了一場遊戲扔下飯碗,爲了一次賴牀被擰耳朵,爲了一次考試而徹夜鏖戰,爲了一篇文章寫了又劃,劃了又寫,那些散漫的.時光,那些散落的點滴,串起了我以前的時光,沒有光華四射,卻也平靜安康。

而回首這一年,走過四季,走過自己,心中的感悟和種種經歷恍若電影中的一個個片段,如果說自己是電影中的主角,卻覺得有點牽強,畢竟回憶中的點點滴滴有太多的人與事,哪些事自己是主角,哪些不是,真的說不清,只是隨着時間的慢慢流逝,人與心都曾有過疲憊,有過滄桑,當然,也有許多新的.希望在不斷髮芽,重生。

而這時冬至的到來,卻讓人格外的欣喜,雖然冬至是寒冷的開始,讓人已有清晨簾幕卷清霜,呵手試梅裝之感,然而“天時人事日相催,冬至陽生春又來”,我卻彷彿能感受到陽氣從地層下磅礴而來的氣勢,能聽到地下萬物的涌動,河流潺潺,草木新芽,春天的腳步也便發出了鏗鏘聲響。

畢竟,冬至陽生春又來,冬天來了,春天還會遠嗎?

冬至隨想散文3

我思我在老家那兒出了個能人,是搞美術的。據說在我還穿開襠褲的時候就上貴陽進北京,邊辦畫展邊買畫,轟動一時。爲此作爲鄉土人才被安排了工作,還娶了個極其崇拜他的清純女子爲妻。他常爲人作畫,畫的絕大多數是同一種景緻。我也曾索得一幅,畫面上的天空低矮而昏暗,軟軟地壓在寒山瘦水上,沒有莊稼的田地裏無遮無擋,很清晰的看見那條粗細不均彎來拐去的小路。路是向一個村莊蜿蜒的,透過路口那一排扳起手指也能數清葉子的枯樹,幾間錯落無序的房屋有些寂寥的立在那裏,像是一位蒼老的母親在等着誰的歸來。而此刻,一隻昏鴉展翅離開路旁的那株老樹,將最後一片枯葉振離枝梢,飄悠悠落下。一個頭戴氈帽身穿棉襖的路人反臉看了眼,露出蓬亂的鬍鬚和深淺不一的皺紋。他躬身往村裏走,雙手在胸前交錯着使勁插進袖口,蕭蕭瑟瑟的樣子。畫以家爲題,還附有一行蠅頭小楷:冬至節已過,數九寒天來,歸期尚有日,柴門久已開。

冬至隨想散文 第3張

說實在的,接過畫很久了,我的心還是顫抖得停不下來。多麼熟悉的村莊,多麼熟悉的身影,多麼熟悉的舊事,許多年雖未想見,卻又何曾忘記。這是關於家的,關於親情的,關於日漸同化的世界裏依舊獨有的故土屬性。當一個人感覺身冷的時候,他想得最多的是溫暖的家,當一個人感覺心寒的時候,他迫切需求的是溫馨的親情,而冬至不論是四時的自然輪迴,還是人性的生老交替,這當頭都是最好的詮釋。雖說立秋開始就西風漸緊,寒意日濃,但九月尚有秋老虎,十月還有小陽春。只有到了冬至,寒冷纔不可逆轉的往深處走,而自然界的冷總是左右着人的思緒,讓你隨之而冷,而渴望一種皈依。

有着是“冬至是頭九,兩手插袖口”,在我老家那兒,小雪大雪的時節都還能將就過,可冬至一到,天氣就乾冷乾冷的,風也像長了眼睛似的從衣縫裏透進去死死地貼在肌膚上,讓你不得不勾腰駝背地將雙手互插於袖口。男人也女女人也好,統一以這種方式走進田間地坎,走過他們的柴草垛抑或籬笆圍就的菜園。我們那兒吃水困難,特別是數九寒天,村裏的井枯了,吃水得翻過一道山樑去河裏挑。一早一晚三五個、十來個結伴而去,男的女的、大的小的一律把手在胸前交錯着插入袖口,扁擔兀自橫肩上,兩隻桶一前一後顫悠悠的,卻未晃落一滴水。這是多年來練就的技巧,靠教是教不會的,於是就成了冬至時節那道山樑上獨特而醒目的風景。那年一位研究民俗的教授與我同去,目睹這種境狀竟呆住了,後來他寫了一篇介紹性的文章,將之稱爲一個特定地域裏的民族文化,就如同印度人頭頂物什一樣。其實他哪裏知道,這是冬至的寒冷逼出來的,或者說是老家人抵制寒冷的一種創舉。

我們村裏被幾座山圍住,地形狀如平放着和葫蘆,莊戶人家聚在葫蘆底,一條路從葫蘆口歪歪扭扭的延伸過來,路邊田地裏偶爾有一處青色冬蘿蔔,並不大,越發的就感覺蕭條和冷瑟。偶爾有一個大人抱着手躬着腰朝前,一個小孩子以同樣的姿勢跟後。小村人少,外來的人也不多,老遠的就能認出誰家的人或者親戚,於是就聽到喊抱柴將火燒旺的聲音。我小的時候無數次幫人家抱柴燃旺火,但更多的是隨大人趕場、放牧,甚至走親串戚回來時迫不緊待地跑向那堆嗶剝燃燒的柴火,不大會功夫,整個人就精神起來了。但那時只知道冷來餓來往家裏跑,受到委屈找家人訴,並不大在意這種形式之下家和親情更深更遠的蘊藏,而這是足以影響人一生的結,也是最爲真實最爲妥當的歸宿和依靠。

都說好男兒志在四方,老家那兒的人也不例外,所不同的是他們都去了一個方向的林場,將粗大的蒼木伐倒後運到山外的公路上來。由於離家遠,每年栽種完莊稼出去,一直要到冬至過後,大雪封山,地凍天寒無法作業纔回來。雖說常年在外,但走在進村的那條小路上的姿勢一如既往,佝僂着身子,雙手插於袖口,一副不勝寒的樣子。這與我索得的那畫一般無二,僅僅是行走的人多幾個罷了。那一個冬至時節村裏外出的男人幾乎在同一天回來,他們擡着一副擔架磕磕絆絆行走在田間小路上的時候,村裏就有人哭了。那時我還小,具體場景記得不大清晰,印象中村口的一塊空地上燃起一堆熊熊大火,卻破天荒沒有人去圍守。據說被擡回來的那個男人是伐木時被冰雪滑倒而摔死的。此後每到冬至前後,村裏無數人家一天要開門出來看幾次,看那條小路上有沒有行人,如果有人剛過村前那個埡口,他們一定要在寒風中看着,一直要看得清清楚楚,一直要看着走進誰的家門。“冬至節已過,數九寒天來,歸期尚有日,柴門久已開”,也許村裏那個搞美術的能人當時也開門眺望,也撿拾柴草燃旺火堆,也許曾經也在入村的小路上行走着被人眺望,因而那一大把親情和鄉情漫溢在冬至的日子裏,就像爲他燃起或他爲別人燃起的火苗,一直炙烤着他,一直炙烤着他的畫和他畫的人。

我索得的那幅畫就掛在我的書房裏,每每疲憊的時候往藤椅上一躺就能看到它,那山村怎第看都是我的家園,那畫上的人怎麼看都是我的親人。只是家門應當開啓很久了,親人也踏上的歸途,而在這個異鄉的城市,在這開始數九的冬天,我又將何去何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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