閒聊家常,我的老爸二三事的美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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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爸今年89歲了,是個很普通的糧食部門的退休職工,他身高1.86米,皮膚白晰,國字臉,濃眉大眼,屬於“遠觀山有色,近聽水無聲”耐看耐品的帥哥,可惜的是,因生活所迫,我奶奶到上海住人家(做女傭)他14歲就到青浦朱家角一個私人米廠當學徒。嚐盡了做學徒的苦澀味道,一天做十四個鐘頭。每天早上五點不到就起牀,先是掃地,老闆家裏前前後後上上下下一塌刮子統統要掃清爽,接着還要老闆倒夜壺,吃飯時要先老闆,老闆娘,大師傅盛飯,他們吃好了。才能吃剩下的飯菜。如果做事不利索,還要遭到老闆,師傅大聲呵叱,一月下來只一塊剃頭錢,由於長期潛移默化,所以他從小就養成了謹小慎微性格,把錢看得很重,平時捨不得花一分錢。他有一句口頭禪“腦子要拎清,鈔票頂要緊”
因此,他和我母親結婚後,由於我母親比較強勢,屬於女主外,男倒主內的家庭模式,所以家裏的家務他是買,汰,燒一人包,最令人難以接受的是家裏如果剩飯剩菜餿了,他也從來捨不得倒掉,就是我母親不許再吃,他也就打哈哈,騙我母親已經倒掉了,然總是他揹着母親,一人打掃這“殘山剩水”,把那些很難吃的餿飯餿菜吃個一乾二淨。
雖然他飲食衛生不太注意,可奇怪的是他身體尚可,除了老祖宗基因中遺傳下的那惱人的鼻炎毛病外(我們家祖傳,是遺傳基因DNA病毒株所致,每人都有這討厭的鼻炎),其他沒有什麼雜病,醫保卡上常年累月竟結餘了8000多元(每年醫保局四月打入卡里1000多元)。
轉眼,幾十年過去了,自母親去世後,我也退休了,就和老伴從鄉鎮來到松江和老爸一起住。自此老爸的生活變的愜意起來。
每天,他早上起來,先到醉白池公園喝壺茶,而後和老頭老太跳會交誼舞,到10點半回家。我老伴早就他準備可口的三菜一湯,吃飽喝足了,去老友家打上4個小時麻將,回家逗逗我小孫女,這時我老伴已經把晚飯料理妥當了,晚飯後看會電視上的戲劇節目後,洗洗腳,或者洗洗澡,愜意躺下進入夢鄉,一天就輕鬆過去了。
不過。積習難改,老爸雖然每月有5000多元的養老金,除了每月我老伴1000元伙食費外。捨不得花錢,有時我那小孫女纏着他叫他買個饅頭。買支棒冰,他要在我面前數叨好久,我也心照不宣,拿出十元二十元的彌補他“損失”。
如果有一天他不去打麻將了,躺在牀上,那一定是輸了錢了(其實輸贏很小,每天他打好麻將記賬的,一個月最多輸贏百來塊錢)。凡遇到這樣情況,我就會對老伴說。人老了,長躺在牀上不好,他輸了錢鬱悶着呢,你去他200元,叫他去玩吧。老伴當然聽我的`,還有兒媳婦也知道這情況,也常常個三五百塊的,每次他接過錢,總是說:“其實我想停幾天。不在乎輸贏錢啊”。大家呵呵一笑,也就過去了。
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,今年,隨着他的朋友,同事,做學徒時師弟兄一個個大去,他心情鬱悶起來,我也常常見到上個月他師弟來我家會我爸,下個月突然接到電話,師弟已經駕鶴西去了。是啊,人老了,最好擁有“四老”啊(老窩,老底,老伴,老友)爲了轉移他痛失老友的悲傷,我們弟兄倆和妹妹商量,他辦了護照,讓他乘量子號去日本,韓國遊玩。還有平時每月安排他一次去安吉,臨安,千島湖等等地方的農家樂休養,費用我們仨平攤。就這樣,由於我“英明”決策,(臭顯擺一下)老爸的心情很快地又晴朗了起來。
奇怪的是,上個月開始,老爸突然異樣起來,早上出去幾根頭髮梳了又梳。還噴上髮蠟。衣服褲子撣了又撣纔出門,我隱隱感覺,看來有相好的了。果不出其料。晚上一個女的聲音電話裏嬌聲嬌氣和他聊了有一個多小時,對於這樣事情,我是不反對的,只要他開心就好。就是我那妹妹(她是老爸平時寵慣了),知道了特地趕來,指着老爸鼻子說:“你真老糊塗了,你這麼老了,還黃昏戀啊?人家會愛你嗎?不是看上你房子了嗎?如果你再和她來往,工資卡我拿走”!聽到這樣指責。老爸辯解說;“其實我和她只是舞伴啊,根本沒有談婚論嫁,你反對,我以後和她不來往就是了”。
爲了表示誠意。老爸突然一改往常“葛朗臺”一毛不拔的做派,我們兄弟,妹妹買了3個20多克的金戒指,孫輩買了每人50克的金塊,每個兒媳婦買了20多克的金鐲子後,說:“你們好好保存着啊。一來對我以後留個念想。二來金子不管什麼時候總是有價值的,可以備而無患啊”!而後,他還要我們他賬號。準備每家打上10萬元,對此,我說:“金器,你已經買了,也不好退,我們收下了,謝謝你,錢,我們現在不需要。你身體還硬朗,這錢還是你留着,以後放暑假,讓孫女領你去西歐,美國去旅遊吧”。
說到這裏。我不禁想,看來我以前誤會我老爸了,他省錢幹什麼呀?還不是爲了子女們啊?由於出生年代不同,受各時代特徵影響,思考方法,行爲形式和我們有不同,就象我們對子女,孫輩的看法一樣,應該理解呀,親情永遠是我們不可分割的家庭和睦的基石啊!
願我老爸長壽,健康快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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