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場春雨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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兔年,第一場春雨,在預報聲中飄灑起來…

第一場春雨散文

對比去年的雪,雨,確實顯得有些矜持,姍姍而來,不見熱烈。

以至於,天空下,雨色迷離,有如車站離別,眼簾中,霧濛濛。

掛在樹梢的雨珠,細微輕巧,溼了乾渴已久的樹杆;泥土中的小草,挺直了腰,試圖抹一把臉,露出笑容。

小鳥們,從這邊屋頂飛到那邊屋頂,抖一抖溼溼的羽毛,叫響春的歡歌。

一些匆匆的腳步,顧不得撐開雨傘,任小雨淋溼衣衫淋溼記憶。

渴望酣暢淋漓的大地,只好在風中擡起頭,暢想春潮奔涌,卻無法稀釋眼前的輕灑。

春雨貴如油。怪不得,第一場春雨下得象個女子般嬌情,可見天空醞釀的情緒,難以達到沸點,要不是偏愛江南,也許就難見倩影了,幸好有這蜻蜓點水,落下了已久的沉澱,潤了早春二月的顏色。

人生有許許多多的第一次,然而對於我來說,在沙漠裏第一次在春天遇到下雨,是最難忘的。聽當地的老鄉說,雖然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,可從沒有在春天下過雨,最多是在春天偶爾能感受到空氣裏的一絲絲溼氣,或是帶着濃濃泥土氣息的幾顆泥點,那真的不叫雨。雨已經是當地老鄉腦海裏一個遠古的記憶。

當還在睡夢中時,就被喧鬧的歡叫聲吵醒。朦朦朧朧地起牀,一股潮溼的氣息濃濃地透入肺腑,往日那種沉沉的乾燥味沒有了,迅速穿好衣服,走出房門,溼溼的空氣裏散發着沙土和水分的氣味。綿綿的細雨如絲線般不停地灑落,微風吹拂,盪漾成彎彎曲曲的,象是掛在窗櫺的清紗,被玩皮的孩童揮動着。激動地衝進雨裏,密密的雨點輕輕地沾在頭髮上,臉上,無聲無息,象是嬰幼兒那一雙嬌嫩的手,晃動着摸着一般。

慢慢地走在沙地上,昔日的一縷清煙消失了,細雨掉在沙土裏,沒有一點點的聲音,就象是怕驚動了熟睡的嬰兒,有意放輕了腳步。爬在沙山上,仔仔細細地看雨點落入沙子的瞬間,沒有了平常下雨時,綻放的水花,就象是進入了清煙中,消散於無形,只是沙土由金黃變成了淡紫,捧起一把,緊緊地鑽在手裏,昔日歡蹦亂跳的小夥子彷彿變成了一個秀雅的內向書生,羞澀地靜靜呆在手心裏。

潤滑的細雨隨着天空那一片低垂的黑去,象是蜂兒戀着花,魚兒戀着水,飄飄蕩蕩把一路的歡笑灑落,就象是悠閒的富家子弟,或是清純的鄉村孩童,有意丟下的一串串珍珠。沿着一條飄或不定的小路,歡歌着朝遠方走去。

當一束陽光穿透天邊的一層雲彩,一道道的霞光象是久久躲藏在深山的裏的孩童,走進繽紛的城市一樣,盡情地將自己的光芒毫無保留地傾瀉向大地。此時的沙漠清新如出水的芙蓉,滲透出淡淡的遠古的長期隱埋的氣息,穿透人的靈魂,感受到大自然的空曠和人生的空靈,生活裏所有的一切,只是過眼雲煙,在漫漫的時間長河裏,也許你留下了閃光的痕跡,也許什麼以沒留下,但對於個人來說,又有什麼呢,後人只是不停在你的痕跡裏去享受心靈的擁有。人在大自然的懷抱裏,是多麼的渺小啊,只有認認真真地對待生命,踏踏實實地走好人生的每一步,儘自己的力量去享受和創造所有,生活纔會充滿歡歌和笑語。

偶爾的走過一個沙丘,在背風的一側,一束嫩綠耀入眼簾,那是沙漠裏的精靈,在攝氏六七十度的高溫裏,它依然展現着生命的光彩,雖然在中午的陽光下,它沒有別的樹那種密密綠綠的葉子,只是一棵樹杆伸向空中,像是一個頑強的士兵高舉着手中的槍。這是生長在沙漠裏的樹,名字叫沙柳,這種樹生長期特別長,最高只能長兩米,通常只有一米多高,長年沒有樹葉,只是偶爾在春天會吐出一點點的嫩芽,但很快就象是害羞的小姑娘,轉身就躲進了閨房。不知道的人,總以爲這是一棵死去的樹杆,只有取下一根枝條,那一滴滴滲出的細密水珠傲然地展現着生命的力量。

生活中的酸甜苦辣,只是心靈裏的一種感覺,是套在自己頭上的一付枷鎖。沙漠中的沙柳,沒有漂亮的綠葉,沒有炫耀生命的.資本,卻默默在時間的長河裏享受着生命。人生也是如此,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一段光輝燦爛的歷程,也許你費盡了心血,收穫的卻只是苦悶。人生的道路,對個人來說,就是充分地展露自己愉快的心情,在自己快樂的環境裏去拼搏,去獲取;而不是剋意地耗損生命的能量收穫一點點的綠葉,因爲綠葉終究是要隨風而去,而生命的快樂卻永遠留在自己的心裏。

昨天下起了今春的第一場雨。非常喜歡杜甫的《春夜喜雨》。“好雨知時節,當春乃發生。隨風潛入夜,潤物細無聲。野徑雲俱黑,江船火獨明。曉看紅溼處,花重錦官城。”一幅優美的春雨畫卷,展現在我們眼前,那種無聲的美,陶醉過多少文人墨客的心田!看來古往今來,春雨都是那麼的詩情畫意,那麼的明媚多彩、那麼的令人心醉!

早晨,天氣陰,氣壓很低,霧靄沉沉的,感覺一場雨正在不遠處醞釀,越來越清晰、越來越凝重了,急促的腳步也越來越近了,我給孩子拿了把傘,催促趕緊上學後,又有點不放心什麼似的,趴在窗口向外張望,發現雨已經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。女兒撐着花傘,漸漸消失在小區的盡頭,我趕緊收拾一下,拿上早就煮好的熟食,走出家門等候公交車,準備去北京看望二老。

走在濛濛的雨霧中,我彷彿置身於煙雨的江南,撐起的傘親吻着細密如絲的雨,感覺着它的可愛和頑皮!小巷深處,青石板上,依稀是陸陸續續上班的人羣。撐起的各色雨傘,像長了腿的蘑菇,移動在大街上,漸漸消失在各個路口處,這單調的風景,像一幅簡約的水彩畫,讓北方這個還在蟄伏的冬季,呈現出一點明媚的暖色。雖說天氣不那麼寒冷了,很多人也換上了豔麗的春裝,可是因爲下雨,天氣就顯得有些陰涼,候車的人羣都緊裹着上衣,站立在春寒料峭的早春。雨越下越大了,能見度越來越低了,車輛排成了長龍,看不見首位,如老牛一般慢慢移動着。人行道上的低窪處,已經被雨水彙集成了細細的小河,緩緩的流淌着。也許這雨壓抑的太久了,也許它無法抵禦新春的氣息,總想張揚一下個性,氾濫一下,在山川,原野和大地上,盡情的舞動出一曲春的旋律。此刻剛從沉睡中甦醒的萬物,正飽嘗這絲絲細雨的甘甜,醞釀着又一春的蓬勃生機。

坐在靠窗的車裏,看着車外雨韻情濃,安享車內愜意放鬆。豎起耳朵,傾聽着雨水敲打車頂、車窗,悅耳的趴趴聲。從窗口望去,水霧瀰漫,已經看不清遠處的風景了,只好靜心的賞着雨點肆無忌憚的砸着玻璃窗,瞬間滑下的曼妙身影。很快又消失在視線所不及的地方,無處尋覓芳蹤。我把頭貼在車窗上盡力尋找着它的影子,然而,一切都是徒勞的!我的心瞬間有些低落,感慨着稍縱即逝的美!此刻,上車的人越來越多,可見雨天人們對公交的信賴與癡迷。

我收回思緒,想起昨天二姐電話:“有時間就過來陪陪爹媽,倆人很寂寞,我只能隔一天去一趟,給做點飯,洗洗衣服。”其實二老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懷柔和老家住。每年冬季去北京的二姐家小住,讓老人家換換環境和心情。在農村和小城市生活慣了的老人,很不適應大城市的喧囂和繁雜,記得父親前幾天打電話告訴我“不想去超市購物,找不到交費處,太麻煩了。”我理解老人家,越簡單、越清靜才適合他們。但是父母年歲一年比一年大了,行動一年不如一年利索了,一年比一年更發怵去北京住了,二姐只想讓父母在身體還能自理的時候,多陪陪他們,多享受到更舒適的環境。說好了住兩週,頂多三週,就回懷柔待幾天,然後再回農村老家避暑。

車子飛速行駛,外邊的雨越來越小,遠處的風景漸漸清晰入目。平日一個多小時的路程,由於天氣原因,將近兩個小時纔到北京,下了車,雨已經停了,地面溼漉漉的氣息在無限蔓延着。坐上地鐵幾站地就能到家了。有父母的地方就是家的方向。無論他們住在哪裏,對我而言都是輕車熟路。很快上了電梯,我能想像的出來,父母知道我出現時候驚喜的樣子,激動的心情。雖然分別剛剛一個禮拜,可是我知道,父母除了吃飯、睡覺,就剩下對女兒的期待了,每一天都度日如年,都癡癡守望兒女的出現。期待有人說說話,聊聊天,讓寂寞的時光有所寄託、有所收穫。很快到了家門口,父母居住在那個朝陽的角落。老遠就看到開着的門,老人家嫌屋裏太憋氣,開窗戶,又嫌外邊噪音太大,因此,門總是敞開着,幸虧位置在最裏邊,否則不知會有多少不安全的因素呀。

幾步跨進門坎兒,眯着眼睛的父親蜷縮在沙發上,身體明顯又瘦了些,自從前年手術,老人家身體每況愈下。自然的衰老是無法逃避的自然規律。只願他能慢慢的老去、快樂的老去。來北京之前我給剃的光頭,幾天之間,又長出了白花花的茬,非常刺目。母親在臥室聽到響聲,連聲問着“誰呀?誰呀?”我趕緊答應到:“是我呀,我不是告訴你們了嗎?今天回來看你們。一看就是一點也不想我。”父親和母親一下子來了精神,都坐了起來,圍着我,連連問:“你有時間嗎?耽誤工作行嗎?懷柔雨大不大?外邊冷不冷?”我一一回答着。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,也只有父母對自己的兒女纔會不厭其煩的絮絮叨叨,每一聲嘮叨都是愛的音符,可是有時候,我們也會以沉默抗拒父母不厭其煩的關心。仔細想想,這樣貼心的話語,除了父母,誰還會如數家珍?當有一天,我們沒機會聽的時候,是否也會肝腸寸斷般難受?嘮叨是父母表達愛的方式,我們何不給父母更多表現愛自己的機會呢?因爲這是年邁的父母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了,也是他們最值得驕傲的地方!

我趕緊做飯,父母的眼光圍着我轉,不時的把我當作客人,讓我吃這吃那。我打開冰箱,滿滿的蔬菜,怨不得二姐說,歲數大了,什麼都不想做,只想吃點現成的了。我拿出父母喜歡吃的蘑菇、荷蘭豆,炒好,切盤我自己煮的熟食,看着老人家慢慢的咀嚼、吞嚥,聽着老人家不住的讚歎,我的心酸酸的、楚楚的、澀澀的。

吃過飯,父親說去超市轉轉。我欣然答應了。父親其實什麼都不缺,二姐在忙,也是一應俱全早就買回了家中。走在偌大的超市,父親倒像一個孩子,緊緊的追着我,寸步不離。我挽着父親的胳膊說:“別擔心,咱們慢慢看,你有喜歡的,就買回家。”父親說想買一個大點的茶壺,喝水痛快。我和父親慢悠悠的轉着,尋覓着嚮往已久的茶壺。終於看到了一組如保暖瓶一樣,攜帶方便,水容量在二斤左右的銀灰色的茶壺,看着父親露出迷戀的眼神,我毫不猶豫的買下了。父親像小孩子一樣把它抱在懷裏說:“我啥也不要了,咱們回家吧。”我給父親買了愛抽的煙,就回家了。

我此行最重的目的是給二老洗澡。回到家中,趕緊燒水。我吸取了上次讓母親摔倒的教訓,讓老人家在溫馨的溫馨的氣氛中,享受了沐浴後的愜意。

終於可以歇會了,我知道父親懶得做費事的飯,就順手先把雜豆煮上,準備給老人家熬點粗糧粥。母親最愛吃豆粥了,可是身體不好,都是我們或者父親做什麼吃什麼。看着我不停地忙碌,母親的眼神除了內疚就是幸福。我心裏也是千般滋味涌上心頭。

母親知道我必須得回家,因爲有待高考的孩子,還有不能失去的工作,就不時的用不流利的語言提醒和催促我:“早點走吧,天黑了,我不放心。”“孩子放學你得在家”。父親則會說瞪着母親說:“你真事多,孩子該走還不走。你是吃飽了撐的。”聽着老人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,一股暖流在內心奔涌,那句句看似鬥嘴的話語,無不體現着母親的擔心,和父親的不捨。此刻,我暴漲着幸福的眸子,也是淚光盈盈。人生何求,能有一份濃濃的親情,在心間流淌,也如這絲絲的春雨,讓人感知幸福的深度和厚重!

真的該回家了。此刻外邊已是萬家燈火。在父母那眷戀和催促的複雜目光中,我融進熙熙攘攘的人流。儘管春雨早已經停止了飛旋的舞步,可是在我的內心深處涌動的春雨,卻一直氾濫着、溫暖着、蓬勃着……

時令已過驚蟄,霧霾遮滿天空,細濛濛的雨絲夾雜着薄涼的塵埃,紛紛淋漓的飄灑在寂靜的都市。

甦醒的梨樹在街道兩旁飛撒着潔白的繁花,20xx年的第一場春雨彷彿花開花落,沉默拉開了又一年歲嶄新的序幕。

這個時候,嚴寒、冰冷的冬天已經遠去,而那溫潤、舒適的春天卻還沒有真正到來。

春風把春雨吹得憶蕩不安,烏雲一直匍匐在北方的天空上安寧的昏睡着,靜悄悄的梧桐樹,飢渴的飲着雨汁,彷彿經冬的枯萎即將孕育嫩綠的新生。

空階旁,一行常青樹,在昏暗的天空下低垂着頭,生命像花朵一樣在仁慈的雨滴中復甦。

20xx年的第一場春雨,在北方來得更教人憐愛一些,靜靜的坐着吧,我的心,不受騷擾的沉入安靜深處,不去觸碰被雨水滋潤過後的歡喜。

雨,一直不停的下着。

靜靜起身,走出戶外的溫度是涼的,天空中有柔柔的雨絲滴落眉宇,初碰觸,是薄涼的,細細感受卻少了昔日刺骨的凜冽與冰冷。季節總是這樣的變幻匆忙,不知不覺已是春。

遙望遠處,黃昏裏朦朧的街道,彷彿萬物都披上了一層魔幻的黑紗,清晰的建築輪廓在煙雨裏都消失了,梧桐樹的枝丫被染成了模糊的澄黑色,彷彿硯墨密密麻麻的盛開了一樹;偶爾有五光十色的彩色花傘穿梭而過,像彩虹的霓裳,毫不靦腆的在微風細雨中享受她的怡然自得。

春雨瀟瀟的下着,輕輕的喚醒沉睡的大地,小草調皮的破土而出,編織出美麗錦繡的綠樹山河;獨自在細雨中悠然漫步,空氣清涼,心緒亦溫寧祥和。春雨浣洗着塵土,樹樹新翠,杉杉綠漫,宛若天使飄落到田野裏,寄居在花叢中,等待在林邊樹後:“好雨知時節,當春乃發生;隨風潛入夜,潤物細無聲”春雨落漫不同的地方就有不一樣的風景;想象着,假如現在自己還身在南方,南方的雨總是那麼溫柔,像貼心的情人,帶給人不可抗拒的炙熱。

有時候,心思總是不夠清歡,一夜風起,一場雨落,便兀自憑添了幾許哀愁;四周靜靜,思緒在清涼的雨絲中飛越了萬水千山,隨波逐流:想起“秦淮無語話斜陽,家家臨水映紅妝,春風不知玉顏改,依舊歡歌繞畫舫”細雨溼斷腸,愁緒了一代天嬌。

一場春雨一場暖,十場春雨百花綻,春雨催世人,光陰只一生,偷閒尋得今日樂,豈料萬事成蹉跎。

老師說得很好,其實,春雨本無情,奈何世人多情罷了。

年年歲歲花相似,歲歲年年人不同;天地間萬物都是本真的存在,你在與不在,來與不來皆與她無關。

仔細一想這場難得的春雨,即使沒有我的萬般思慮,她一樣會淅淅瀝瀝的垂落大地,她會來亦會安寧的離開;全部都是幻影,恍如生命最真實的演繹,激情的歲月終究會雲淡風輕,就像南方的雨與北方的雨,她在不同的地方,垂落,就有不一樣的風景;而我們的人生完全取決於我們不同的心境,如果我們一生嚮往安寧,那麼我們的人生就是安寧的一生;如果我們一生嚮往名利,那麼我們的人生就是名利的一生;如果我們一生嚮往慈悲,那麼我們的人生就是慈悲的一生。

浮生若夢,須臾染白髮,老師曾說:食可果腹,衣可保暖,居可安睡,便是人生最好的境界,要減負,棄虛,做最真實的自己。仿若春雨,來則來,去則去,心不動,皆隨意。

雨勢向晚,爲晴而開;白晝更加深沉的沒入黑暗之中,離羣的烏鴉尋找着它棲息的鳥巢,黑夜彷彿一個沉默樸素的母親,挪着小細步蹣跚的走來。

20xx年的第一場春雨,在北方來得更教人憐愛一些,靜靜的回家吧,我的心,不受騷擾的沉入安靜深處,不去觸碰被雨水滋潤過後的歡喜;只用最純潔自然的心緒迎接每一個生之黎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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