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雨紅菊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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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冬那天下雨。有人說,立冬下了雨,整個冬天雨水多,會爛冬。果不然,入冬以來,淅漸的雨飄灑了十幾天,天空還是沒有一點陽光的影子,讓人很無奈。
忍耐不住,擎着傘也要外出走走。
搬遷後的校園原先就空蕩、寧靜,如今籠罩在灰濛的天空下,沉浸在如絲的細雨裏,那襲上心頭的冷清、淒涼,讓人產生一種似乎到達另一個世界的恐懼。
低沉的空氣裏飄着低沉的雨絲,把世界淋的冰涼而冷硬。遍地溼漉漉的枯葉緊貼着地面,連呼嘯的北風也吹不動,捲不起。路邊一株株乾枯的樹,站在冬雨裏瑟瑟地發抖,禿枝僵硬地龜裂着。腳旁枯黃的草,可憐巴巴的,弱小的身軀,在經過風的刀劍割裂之後再次忍受雨的欺凌。池塘水放幹後再無蓄水,榖漿樹墜下的小紅果,糜爛在泥濘裏,失去了光澤,那曾把小紅果當美味的大青魚,早已成爲人們的盤中餐。春日所有的盎然、夏日所有的繁茂彷彿都被凍在這冬雨裏,被割裂成一絲絲,殘破而凋零。
擎傘的手似乎有點冷,鞋也滲進水,腳感覺溼漉、冰涼,而淅淅雨絲仍隨着風無情地斜飄下來,前面的路灰暗泥濘,卻仍在無止境的.延伸。形單影隻,機械地走着,沉積額頭的潮溼鬱悶,讓前面的一切更加朦朧而陰冷。
豁然,感覺眼前一亮——辦公樓前的花壇的最高處,一盆紅色的菊花綻開着。鮮紅的花瓣,象燃燒的火焰,在灰濛的天色下,在如煙似霧的雨簾中,格外地顯眼,與人無比的驚豔。
我趕緊湊上前,五官貼近。燃燒的“火”,從擴張的瞳孔融入,給冰涼的身軀帶來暖暖柔柔的愜意;一絲清香沁人心脾,頃刻便釀造了世間最爲香溢的一罈醇香酒,醉我心扉;似乎有喃喃細語,輕輕地敲擊耳膜,動情講述着“春天的故事”。
面對象火一樣燃燒的紅菊,心生愛慕和敬意。在這個北風凜冽、冬雨連綿的季節裏,萬物蕭條枯萎,都縮脖彎腰藏好自己,對寒風冷雨唯恐躲之不及。而它卻在風雨中傲然開放,從容堅定,沒有絲毫的怯意。端莊的姿態,大氣的風度,素而不妖,雅而不驕。火一樣的紅色,爲這灰白色的冬天描繪着來年春天的奼紫嫣紅。
我真想把這冬雨中象火一樣燃燒的紅菊搬進屋裏,讓它陪着,度過寒冷的冬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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